适逢4月22日世界地球日,ELLE国际中文版这回拍摄主题便以「探索地球」为核心,当今关心永续、重视环境保护理念是一大课题,归根究底,若想要达成与其共处的目标,「懂得感恩」就好比是解药。你有多久没有在日复一日繁忙的行程中,放慢步伐悉心地观察身边细小的变化呢?
之所以邀请Jolin蔡依林担任本期封面人物,正是因为无论面对未知恐惧还是难解挫折,她都以一颗温柔且坚毅的心去面对,持续保有好奇心创造出自我价值。时而柔软,时而强韧,这份保有弹性的特质,是身处于变化万千时代许多人所缺乏的,想要在洪流中站稳脚步,不见得要强行发动战斗或随时防卫备战,当我们从「心」出发,从渺小的本我开始著手,每个人皆会以战士之姿发挥影响力。充满变数的世界,是时候放下各式各样的成见,跟著Jolin一起用爱疗愈自己和身旁所爱。
你也丟失孩子氣了嗎?
不论台上台下Jolin都保有一颗赤子之心,一抵达拍摄现场,不见既定印象中天后会有的气势,反倒是神情轻松且自在的伸展著筋骨,小鹿般的清澈双眸眨呀眨的,对比表演气场爆棚的模样。
曾经也在泥泞中挣扎,娇小的身躯蕴藏著道不尽的话语,顶著天后光环,媒体为她冠上「拼命三娘」封号,歌迷粉丝看得大呼过瘾,像是要证明自己没有极限,面对任何挑战能够信手拈来,不过超载的工作量造成心理不健康,不免令人感到有些心疼。
「出道10~15年之间,其实我都忙著处理明天的事情,比较不会去看一下自己的创伤长怎么样。好像随著时间长大,容易让人忘记自得其乐这件事情,可能有小孩家人要养,或是要对上司负责,而这些责任有时候会剥夺很多我们享受生活的权利。长成大人但心理状态还没有到,那是很矛盾的,因为某方面来说你想要自由,却被框住了。」她指的是社会赋予的既定框架,例如年过40岁,旁人也许会质问你怎么还这么幼稚?事实上我们内心仍保有小孩的纯真面,偶尔不由自主去做些可爱的愚蠢事,只是我们试图用理性压抑著。
Jolin坦言自己好学心强烈,学无止境宛如展开一场漫长的马拉松,除了从中获得满足感外,也是出自于想要重回童心,少了一点傲气,多了一份锐气。就连疫情严峻期间,老天爷逼她放假,仍持续尝试触及新的领域,例如编织、基础乐理、作曲,兴趣广泛到她自嘲自己是杂学。她不讳言,疫情期间跟自己长时间相处后才真正抓到工作生活取得平衡的诀窍,既然暂时不用思考工作,不如就和家人好友去宽阔的户外走走,重拾群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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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對話帶來的安定感
即使面对工作勇往直前,回到情感层面,Jolin反而自认向来不太勇敢发声:「我习惯以和为贵,某些方面会过于卑微,后来发现有时候面对不喜欢的东西是自己散发出去而不知。比如说以前对唠叨、占有不理解,我透过随时检视学习,反问自己身上有没有同样的特质,所以特别讨厌?」她口中的成长,不是在一段关系中委曲求全讨好,而是回归到真实的本质,至少对自己任何情绪诚实,不是因为想要做一个好人,所以得压抑。
不管是改变习惯还是心态,决定跨出舒适圈绝非易事,Jolin分享自己经由「雪球阅读法」恍然大悟。「练习用脑袋阅读,挑战30分钟读完一本书,那时我第一次感觉到完全无法呼吸,大脑从小到大养成的SOP转换一个回路,全身居然是僵硬的,这让我领悟到改变有多难。」梳理情绪的过程中,满怀感谢虽然重要,但容易被遗忘,她意识到知足感恩的契机,则是人生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亡议题。
「我很喜欢的说法是『地球是一个堪忍的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只是如何忍受又不会带著怨气或遗憾离开。跟自己聊死亡这件事情蛮有趣的,因为会开始写清单,去衡量什么东西是必须,哪些可以淘汰。不需要应付别人,就把时间留给自己。」所以她习惯透过写日记持续与自己对话,记住当下的感受,「我是哭闹的孩子,日记像是朋友也像一位长辈,很有帮助,是自我反省。后来回看我写的东西,觉得在某方面被支持著,没有被judge。」
前往夢想的下一步
成为乐坛领头羊、人人风靡的代表人物,丰收的果实虽然甜美,但多年以来Jolin没有自满,依然是那好学的小女孩。然而达到无数个巅峰后,下一步又该何去何从?还有办法继续突破、保持完美吗?
「做歌手教会我的是认识自己。在这行遇到太多人了,例如乐手、制作人、舞蹈老师、摄影团队,每个人都是我的学习对象,我会想要精进自己,当作进步的动力。我才发现自己喜欢的东西会坚持把它做到大概理解的程度,虽然花很多时间,但最后我能够因为懂这些技巧,然后放手,是最有乐趣的地方。」Jolin笑说,难能可贵的其实是具备放手的勇气,登峰造极前的路上跌跌撞撞,有太多不预期的事发生了,懂得适时的「放下」反而是最强大的力量。
「我的表演通常很忙,一个接一个,以前在舞台上最害怕没有跳舞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消化我的表演形式是什么。几次巡演的抒情歌空档,我瞬间明白放手是一种信任,表示对自己拥有掌控力,已经不害怕这动作不对、音有跑掉的话别人会怎么看,或是自己会不会很难受。我会无畏惧,大概是因为已经把一到十强度的东西都走过了,很深刻的痛过哭过,知道曾经失去过什么,才变得比较有韧性。以前的我还会去惩罚自己,或让自己变得更没自信,现在当我感到害怕,会知道现在可能是心理稍微感冒了,但不代表是世界毁灭的程度。」
她深切明白为了表演火力开到十的滋味,历经无数次轮回后终于发现,如果心灵富足,疑问自然会消去,并且不再自我质疑,Jolin形容那是脑袋净空的状态,过往的烦恼担心便显得微不足道。接受自己也会有不完美的时刻,用不著把身心状态搞到紧绷,现在对她而言,做任何事情mentalhealth无疑是优先顺位。「我一直觉得网路年代的心理健康非常重要,又加上我经历过,周遭家人朋友都会感受到我的外在样子或表演不健康的感觉,所以想要透过自己的故事提醒大家这一块。只要健康,其实很多好事会一直发生,远比存款多少来得重要。」
一如她透过〈玫瑰少年〉创作过程发现爱自己的真缔,正视症结点后进而向大众传递更多的包容与温暖。我们总是从Jolin的歌曲中获得饱满力量,这份同理心,不仅是对自己温柔,同时也帮助她进一步理解别人。有趣的是,当听到我对她下刚柔并济的注解时,Jolin却感到意外,面露疑惑问道:「我温柔吗(笑)?」
為地球開一場演唱會
最后我问她,假如今天是战士,要挺身而出保护地球,最想改变什么事?「我觉得地球很美,是一个真实的阴性力量。想要做出对地球有帮助的事情,就说多一点好话、保持健康的心吧。人际关系非常重要,在这世界上人类需要互相团结,不然随便打起仗来,对地球就是好的吗?因为我们一直觉得是别人的问题,没有自己的事,如果每个人都对自己的心理健康负责,环境不会差到哪里去。」还不忘喊话:「地球,要毁灭的时候记得打一通电话给我(笑)。」
这除了是她给地球的一封情书,也是回归「爱」的本质的关键,若选择传播善念,终将感受到原来幸福早已围绕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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