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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舞蹈探索肉体自由的现代舞团陶身体,

舞台上,除了白色地胶之外的一切布景都是黑色,没有任何多余装置。观众目光所及只有舞蹈本身,整场演出的灯光只变化了4次,颜色是最简单的白色。在民谣歌手小河的吟唱中,4名舞者身着宽衣大袖,脸上涂着黑色的油彩,模糊了曲线、年龄,甚至是性别,在自我和配合集体进行“圆运动”时始终保持菱形,呈现出一种有序的流动。

这是“陶身体”剧场的现代舞作品《4》。

随后的作品《5》中,5名舞者自始至终相互交缠、重叠,如同巨大的编绳一般在舞台空间中打结、解开、接力变形。没有所谓的起点,也没有终点。

今年是陶身体剧场成立的第十年。舞团以其“数位系列”成名,数字代表舞者的数量,比如最新作品《9》就有9名舞者。

十年对于中国任何一个民营、全职现代舞团来说,都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在欧洲的一些国家,一个城市有上百家全职现代舞团,在国内这个数字是个位数。

按照舞团创始人之一、艺术总监陶冶的说法,成立于年的“陶身体”是全世界内唯一一个单凭演出维生的现代舞团。

陶身体现在共有10名全职舞者,舞团日常排练由排练总监段妮和陶冶共同负责,此外还有王好带领的行政团队、技术团队。年,陶身体去了国内外15个城市,演出共28场,今年的这个数字大概也在20场以上。

年11月24-25日,陶身体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大剧场进行了十周年纪念演出——创团作品《重3》和最新作品《9》。演出开始前三天,24日的演出出票率超过八成,其中不少都是陶身体的粉丝。

《重》(Zhong)摄影:范西

《重3》棍舞摄影:范西

《重》(Chong)摄影:范西

《9》摄影:范西

陶身体拥有一批忠实观众。在上海9月的一场演后谈中,观众就舞团原创纪录片《段妮四十》提出了关于衰老与生死的问题。也有人看过陶冶在电影《蓝色骨头》中的表演,追问陶冶为什么陶身体会规避一切身体之外的因素,如何理解现代舞与情感的关系。

创团10年,陶冶能够感受到观众的变化。“最开始就是看不懂,‘你在干什么’,他们还是希望你去告诉他们讲了什么,不能说是悲哀,但这太底线了。后来观众会主动表达自己的感受,再进一步就能探讨一些表演艺术的建构。”

现代舞诞生于19世纪和20世纪之交。作为对传统芭蕾的反抗,现代舞崇尚自由,大多拒绝传统叙事,因而更加抽象,对于习惯“看一个故事”的大部分观众来说晦涩难懂。陶身体能够在观众中建立起自己的形象,或许是因为它有一个容易记住的核心理念:身体。

陶身体《4》《5》合集,配乐来自民谣歌手小河

“陶冶有一种能力将你吸引到他朴素的冥想世界中。只要你愿意,你会发现身体是个神圣的场所。在某种程度上,陶冶通过时间的流逝和动作的重复彻底改造了一种表演。通过他的坚持,我们领悟到了肉体的自由。”年,《纽约时报》舞蹈评论人GiaKourlas这样评价陶身体的演出。

身体、重复、重力,陶身体的一切理念都来自于陶冶。

今年33岁的陶冶是重庆人。12岁时,家人发现他身体柔软,于是送他去学习舞蹈,后来他考入重庆舞蹈学校。在这里,传统古典舞和民族舞的训练体系为陶冶打下了舞者所需的身体基础,但却让陶冶产生了对于舞蹈理念的困惑。

虽然基础训练被陶冶所称赞,但呈现作品的方式却给包括陶冶在内很多转向现代舞的舞者带来不少困扰,“那种传统的表演艺术我非常困惑,比如说撒开欢地笑、悲壮。我并不是一个热爱表达情绪的人,我当时满脑子问号,感觉整个身体被一些符号塞满了,老师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在整个中专四年的舞蹈学习当中,其实开启了一个问题:我在干什么?舞蹈原来是这样吗?”

疑惑一直都在,直到陶冶在18岁时加入上海金星舞蹈团。陶冶至今还能够清晰回忆出见到舞团日常训练的第一眼:金星舞团当时日常在上海大剧院排练,4个巨大的天窗倾泻下阳光,场内的音乐抒情而绵长。所有舞者自在地躺在白色的地胶上,呈现出一种松软的状态,他们慢慢活动自己的身体,放松、唤醒。

对于身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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