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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月,跳什么舞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这是一个愚蠢的年代;这是一个信任的时期,这是一个怀疑的时期。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这是一个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

——查尔斯·狄更斯《双城记》

最近什么好的消息都没有,大的方面:火山爆发,两极变暖;中的:战争,隔离,全世界变态疯狂;小到舞林:有前辈高手离世了,有人被隔离了,有巡演取消了,有公司散伙了……

世界前所未有的疯狂与混乱,突然,想和舞林中的各位聊聊,这年月,有可能,怎么办?

我觉得第一重要的是守住自己的心理防线,守住自己的心理健康。简单一点来说就是别“疯”,别“抑郁”,别“沉沦”。说起来很轻松,做起来其实真的很难。但还是有很多方法的。

第一要做的就是不要被过多的重复的资讯所捆绑,资讯时代,信息时代在这几年的混乱中越来越显现出了他们的副作用,这种副作用就是资讯的过盛,就是信息茧房的产生。

解决这个问题,一个可能是物理性隔断,说白了就是少用电脑和手机,多做点真实的事,例如看书、郊游、做饭……当然,还有就是跳舞。

网络时代,越来越多的科技打着让你更加“便捷”的幌子出现,其实架空抽离了我们的生活。作为一个艺术工作者,我们需要有更加的警惕和敏感来让自己,甚至更多的人不掉入这种“陷阱”。最简单的事就是从放下手机开始。

前段时间因为一个偶然的事件,我被迫临时性地戒断了一下手机,不带手机出门,尽管只有几个小时,但,那种感觉其实很微妙,一开始你肯定有失去支撑的慌张,但另外一方面,很快,你就会感觉到一种久违的,不被监控,不被支配的自由。我当然不是要大家彻底放弃网络和手机,只是,适当地减少这种依赖,会有助于各位的心理健康与艺术健康。

第二个方面是如何面对资讯的问题。完全地逃避资讯是不现实也不可取的,我并非希望大家当鸵鸟,不闻不问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一方面用前面的物理隔断减少信息的总量,另一方面需要调整我们对于资讯的态度。

很简单的一个方法就是:“慢半拍”。“慢半拍”的意思就是无论是在了解、分析,更重要是,得出结论的时候都最好慢一点,我们不是华尔街的金融操盘手,没有人需要你那么及时地作出反应,就跟那句话说的一样:“让,子弹飞一会儿。”。

再说直白一点,不要凑热闹,不要一窝蜂,所有的社会热点出来的时候,先看看,别那么急于表态,也别那么急于代入。

这其实牵涉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也是我认为一个所谓艺术工作者最重要的品质和品格,那就是——独立思考的能力。

你站哪一派其实不重要,你持有什么观念有时候也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最终的结果是你独立思考判断的结果,而不是人云亦云的结果。

能做到以上的两点,你依然会郁闷,甚至是痛苦,但是至少你是“正常”的,这是保持自己心理健康的重要方式。

第三个方面是关于资讯的传播,互联网时代,每个人和他的设备都是一个节点,每个人都可以是开始,每个人也都可以是结束。

大量的信息垃圾是怎么产生的?就是所谓的随手转发。我的建议是:请克制一点转发。

我不想去分析转发的心理,太复杂了,也许,仅仅只是习惯,也许仅仅只是发泄。但是,如果每个人都能稍微克制一点,这个世界垃圾就会少一些。

现代网络社会,每个人都成为一个媒体平台,这是你的自由,但同时也是你的责任,发什么?不能说真话,至少不说假话,至少不乱说话。不清楚真相,先思考而不是先嚷嚷,而不是传播、制造谣言谎话。不能传播美好的东西,至少,不要传播愚蠢和愚昧。

在你能确保你有一个相对健康的心理的时候,我想跟各位聊聊,关于个体与时代,或者说艺术工作者与时代的关系。

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的《双城记》有这么一段经典名言:“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这是一个愚蠢的年代;这是一个信任的时期,这是一个怀疑的时期。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这是一个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

这段话之所以能够成为经典,就是因为他好像放在所有的地方,所有的时代,都适合。我不晓得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辩证法”,辩证法据说有三大规律:对立统一、量变质变、否定之否定。感兴趣的朋友其实可以找来研究一下,反正现在大家不都有大把的时间吗?

说个题外话,对立统一、量变质变、否定之否定难道不是三个特别好,特别有趣的舞蹈题材吗?我最想编的就是“否定之否定”,多好玩啊,否定之否定怎么视觉化?怎么用舞蹈来表达?一直翻跟斗?我还不知道,但是这的确是一个超级有趣的题材。

跑题了,说回到个人与时代的关系中来。当下,也许大家会对狄更斯的名言有着更多的感同身受,其实,每一个个体在每一个时代,都会有这种矛盾的体验。

作为个体而言,我个人的观念是:不要总是好高骛远宏观叙事,我们先解决个体的问题,在拯救不了别人的时候先拯救自己,在不能让全世界都开心都满意的时候,先让自己开心先让自己满意。如果,是的,我是说如果,全世界每个人都能这样做,这个世界难道不就被拯救,不就会开心会满意了吗?

这当然是一个绝对理想化的设想,但是落到现实中,我想说的是,我们从我们可以真正做的部分去开始吧。

你总是在说要远行,那就出门开始走第一步吧,罗马的确不是一天建成的,但你到底想不想建成罗马?想,那就从砌第一块砖开始呗。

都说什么时代的尘埃落到每一个人的头上就是一座山,我们只能等待被压垮?其实,作为一粒尘埃,你也可以有你的方式,

佛说: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每一粒沙都能活出自我,每一张树叶也都能活出自我,难道不就是改变这个世界的方法吗?我们总是想一蹴而就,我们总是想改变别人,而忘了,最先需要坚守和改变的,恰恰是我们自己和我们的内心。

而所谓艺术工作者更应该是有别于时代中其他行业的人的存在,从最早的原始社会开始,艺术工作者是谁,是巫师是祭司是跳大神的,为什么大家要供奉你?为什么你什么现实的“活儿”都不干大家还要养着你,还要尊重你,还要来看你?因为你比常人更敏感,因为你可以表达他们表达不出来的东西,向天地向万物向灵魂,因为你能浓缩历史,因为,你能开启未来。

因为你生产和创造的一些看起来虚无缥缈的东西,可以比一碗饭,一头牛,一个国王流传得更久。

同样的,在今时今日,在任何时代,尤其是战或乱的时代,艺术看起来是最没有用的,我从来不觉得艺术可以构建时代,艺术其实是侧写,是描绘时代,多年以后人们通过那些艺术品,了解那个时代的面貌,了解,那个时代的人。艺术描绘表象的背后,是要凝聚提炼灵魂,没有灵魂,你不过就是一张被路人接过来然后迅速扔掉的宣传单而已。所以,艺术家或者艺术工作者应该干嘛?你们,有想过吗?

说句不好听的,从来都是“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时代的幸与不幸很多时候是我们无法左右的,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是庶民难以左右的,面对“幸”与“不幸”的态度,却是所谓艺术家艺术工作者的契机与责任。你如何才能赋到时代的沧桑?

我一向以为,一个艺术家最终要表达的其实就是个体生命与时代的关系,或顺流而下,或逆流而上,或随波逐流,或独立潮头,或惊涛拍岸,或斧柯烂尽。所以尤其是在时代的变迁之中,艺术家艺术工作者应该更加敏感更加努力,不是要现世现实地改变什么,或记录,或积累,或深思,最终时代烙印在你身上的痕迹,将和你的作品一起成为时代的标识。这就是我们这类人,要追求的。

海难来临的时候,一线灯塔的灯火也许并救不了命,但,他会制造一种坐标,制造一种叫希望的东西。顶级的艺术家,都是献祭者,在时代的烈焰中,献祭自己的才情与肉身,方才有可能留下,能够历经时间的“舍利子”。

好了,说了这么多虚的玄的,有的没的,说点现实的。当下的情况,我觉得应该要做的是开源节流,

开源可能都是虚的,先节流吧。也就是收缩一切的支出。所以完全不建议各位在这几年装修、租用排练厅,也不建议各位在这几年开公司养团养人。也不建议各位自行投入过大的资金进行创作。第一要务是“活”下去。尤其是体制之外没有旱涝保收保底的民营团体、工作室。

但节流并不是躺平,可以做的事其实超级多,简单来说就是修身养性厚积准备未来的薄发。看书呗,看电影呗,写日记呗,写创作提纲呗,旅行呗(不一定是有钱才能做的那种,换换地方,换换城市),培养点别的爱好呗,谈恋爱呗(如果能够找到相濡以沫的人),照顾好家人呗(好好地真实地生活)……

总之就是,暂停一下,不再被原来的节奏带着走,停一停,想一下。我知道现实很具体,如果,吃饭都要成为问题了,那我们就先解决吃饭的问题。为了吃饭,什么奥运会啊,春晚啊,电视综艺啊,堂会儿啊还是可以接的,但是你要明白,那只是为了吃饭,那只是权宜之计,那只是修为之路,千万别本末倒置了。曹雪芹当年如果为了吃饭,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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